文润罗田•最青春 | 廖煜：山居春稿

青春，它是生命含苞待放的时期

生机勃发、朝气蓬勃

它意味着进取，意味着上升

蕴含着巨大希望的未知数

文学让人保持青春

永远热烈，永远尽享欢愉

永远心跳，永远年少青春

我们无比期待

罗田年轻写作者带来沾满青春气息的作品

文润罗田推出“最青春”系列

推介罗田青年写作者作品

今天推出年轻写作者廖煜的作品

《山居春稿》

樱桃树的花早已落尽，只结出一个个青粒子，想起从前，一颗颗饱满晶莹的樱桃，红匀万粒，鸟雀飞跃其间，啄食樱桃，那个时候，年纪很小，手把一枝樱挑，边走边摘着上面的樱桃吃，黄昏时，天色黄沉，一片暮色合了下来，闷湿雨季，燥沸蝉鸣，紫色天光，墨青树影，稻场上几个人立在一起，看小孩学走路。

那个小孩还穿着开裆裤，一墩一墩地向前崴着，旁边的大人笑着称赞。偶尔骑过一辆摩托，骑摩托的人也撩下一句“学会走了喂”便扬长而去。

稻场上还是草地，只是都是短草，中间一条车道，村子里车很少，那个时候开车的人都很猛，一辆车开得像坦克一样，村尾便能听见村头的车声。上坡的道路，被雨水冲出沟壑，摩托车骑上去都需要很高的技巧。

矮院高树，晴日，树影西墙东户，拉出一张木椅，借晴光明媚，看《故事会》。看不了一会，便去看电视，吃一袋方便面或者辣条。看了几集电视，斜阳穿户，一阵冷寂空荡的时间，大门里一片晃眼的日光照在水泥地上，虫子飞进屋里，蜜蜂在撞玻璃窗，窗外铁防盗网，生锈，一只鸟站在窗上啄羽，然后又飞走。

池塘里，雨前，一群胖头鱼浮出水面，大口大口呼吸水外的空气，有时，扔一两个石头去砸它们，扑咚一声，水花溅起，鱼打个转，都钻进水里。

想起杀鱼也是在这口池塘里，从街上买回来的活鱼，拿回家，在池塘里杀掉并且清洗。鱼没有什么血液，又或许鱼血总是被洗鱼的水立马冲走的缘故。不像杀猪；放血时可以接一整盆冒着热气的猪肉。猪肉多油辣抄，或用猪肉煮豆腐，放上泡椒煮。鱼必须鲜吃，鱼汤最好吃，奶白汤汁泡饭，山溪清水野生鱼汤，并无半分土腥之味。

提到个鱼汤，便想起生姜，尖刀剔皮，大刀切块，一下油锅，油点炸起来，外面谁家，犹传出琴声，只是不知道是电视还是手弹。刚开始学做饭的时候，不知道为什么鱼汤一直煮不白，便一直守在锅边，一边又一边加水，又怕把鱼煮碎了，又怕喝到一锅寡淡的鱼汤。

旧瓷碗盛鲜鱼汤，院外小孩叽叽呱呱地叫着，一家人在灯下，天色尚明，只是远林已暗，一株株老松风中摇曳，芳草起伏，蛙声渐响，鱼汤下肚，方桌狼籍，父亲起桌倒茶，母桌扫桌下污秽，凉风吹得四肢如冰，走出门外，一株石榴如筵中灯、洞房烛。双手插进口袋，西天尚有一丝明亮，水泥路上，路边野草半人高，水田新犁如明镜，倒映天上紫霞，白杨树在风中声音最大，在树下跑来几只小狗，绕着树跑了几圈，便又走远了，尾巴高翘，摇摇晃晃。

辛弃疾有词句云“快晚风吹赌满怀空碧”，夜色未来，银河无见，此刻，白杨树下，凉风吹头，我心空碧。

简介：廖煜，罗田河铺人，24岁，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。